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晉·江·唯一正.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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晉·江·唯一正.版

“和餘先生聊了什麽?”衛南辭試圖用轉移話題的方法化解一下尷尬。

“餘先生說,讓我和大哥除夕來他們家一起過……”

“那太好了,今年除夕我不當值。”衛南辭道,“既能和你們一起過除夕,還沒有原君恪在,這樣的好事兒去哪兒找!”

原悄有些別扭地往前挪了挪,“我不用你送了,還是自己回去吧。”

“我都答應你了要送你,怎麽能讓你自己走回去?”

“可是你這樣……我難受。”原悄道。

衛南辭頓時有些尷尬,只能讓原悄下了馬。

“我真不是有意的,你也是男人應該理解吧?有時候就是會莫名其妙這樣,不分時候不分場合的……”衛南辭騎在馬上,跟在原悄身後解釋道。

“我知道,我又沒說你的不是。”原悄仰頭看著他,“你別跟著我了。”

“那不行,這大冷天的路上也沒個人,萬一你走丟了怎麽辦?”

“那你想怎麽樣?”

“你坐我後邊。”

原悄很是無奈,又怕他當真這樣一路跟在自己身後,那也太引人註目了,說不定當天就能傳到二哥耳朵裏。念及此,他只能又上了馬,不過這一次他坐到了衛南辭身後。

“你最近在弄什麽呢?”衛南辭問他,“沒幫旁人制弩吧?”

原悄如今正在幫衛南辭制京城沙盤,不過事情剛開了個頭,他不想那麽早告訴對方,免得對方好奇整日跑過來看。

於是他隨口道:“沒有,我什麽都沒弄。”

“是嗎?”衛南辭道:“可是我聽說,你前兩天還購置了好些木材回去,難道是留著燒地龍?”

“你找人監視我?”

“怎麽會,只是因為你如今在巡防營太出名,誰見了都認識。”而巡防營那些人都知道這原家小公子與自家副統領的“恩怨”,所以任誰街上見著原悄回來都要朝衛南辭匯報一番。

兩人說話間,便到了原府。

衛南辭將人送到後也不急著走,大搖大擺跟著原悄進了門。

原悄自然不能將人趕走,正想著帶他去前廳,免得被他發現自己正在做沙盤的事情,誰知剛進了院子,便見到郁鳴聲正在和金錠子說話。

“郁公子?”原悄忙朝他打招呼。

“原小公子。”郁鳴聲朝他回了一禮,“郁某今日過來給你送點東西,你的小廝說你出去了,我正想說把東西放下就走,沒想到你就回來了。”

“哦?”原悄好奇問道:“什麽東西?”

“郁某從前找人置辦過一套做木工活的東西,一直放在手裏也用不上,就想著轉贈給原小公子吧,只希望你別嫌棄是我用過的才好。”

原悄聞言便來了興致,朝金錠子道:“我留郁公子去喝杯茶,你將東西取來我瞧瞧。”他說罷又朝一旁微微擰著眉的衛南辭道:“衛副統領既然不急著走,也一並留下喝杯茶吧。”

衛南辭自是不會推辭,只目光不住打量著郁鳴聲。

三人去了茶廳,不一會兒金錠子就將東西取來了。

原悄是個識貨的,他打開工具箱一看,便知這套行頭不簡單。

雖說好的工匠不是靠著行頭取勝,但這世間哪個工匠不想擁有一套好行頭呢?

“這可是好東西啊!”原悄從工具箱中拿起一把鋸子,目光亮晶晶地道:“郁兄這東西可太難得了,我在京城所有木工鋪子都看過,做工這麽講究的還真的頭一回見。”

“原小公子喜歡便好。都說好馬配好鞍,這麽好的一套東西放在郁某手裏當真是暴殄天物,倒不如贈與原小公子。”

原悄從工具箱裏將東西一一拿出來看了一遍,顯然很是喜歡。郁鳴聲見他喜歡,自然也高興,一臉笑意地立在一旁,朝他介紹著這套工具的來頭。

一旁的衛南辭沈著臉也不吱聲,只不住打量著郁鳴聲。

待到郁鳴聲告辭時,他也沒多說什麽,跟著對方一起出了原府。

“郁公子與三郎何時認識的?從前怎麽沒聽他提起過你。”衛南辭狀似無意道。

“郁某和原小公子只有兩面之緣而已。”不待衛南辭面色稍緩,他又道:“不過原小公子性情單純直率,倒是與郁某頗為投緣。”

衛南辭一挑眉,“三郎這人性子確實好,待陌生人都頗為熱情。”

郁鳴聲大概是不打算與他閑聊,隨口附和了兩句,便快步走了。

衛南辭看著他的背影,又轉頭看了一眼原府的方向,心情十分覆雜。

原悄怎麽和這姓郁的見了兩面就這麽熟稔,與他認識這麽久了,也沒見多親近!

當日,原君恪回府後,原悄便將餘先生邀請他們去裴府過年的事情說了。

“餘先生有心,你帶著大哥去便是。”原君恪道:“除夕宮中有夜宴,我走不開,正好你們一起過年還能熱鬧熱鬧。餘師弟前些日子剛離京,估計今年也不會回京過年了。”

他口中這位餘師弟,便是餘舟和裴斯遠的兒子。

原悄至今只聽說過他,還未曾見過面。

“你這幾日是不是和衛南辭走得挺近?”原君恪忽然問道。

“昨日我從裴府出來,碰巧遇到了他,他就送我回來了。”原悄有些心虛地道。

“他還送你回府?”原君恪一擰眉,“你怎麽不請他進來喝個茶?”

“茶……喝過了。”原悄小聲道。

原君恪:……

這倆人可真行!

後頭的幾日,原悄沒怎麽再出過府,一直忙著制沙盤。

到了除夕,裴府過了午後便派了馬車過來接人。

府裏的管家一早便備好了禮,原悄和原君懷兄弟二人一道乘馬車去了裴府。

前幾日餘舟說裴斯遠除夕要掌勺,原悄還以為對方只是意思意思,沒想到這位裴將軍是來真的,當日竟在廚房裏忙活了大半日。原悄本還有些忌憚他,但看到他系著圍裙時那模樣,便放松了許多。

“小衛今日辛苦了。”餘舟朝忙前忙後的衛南辭道。

“我可不白辛苦,今日跟著師父偷學了好幾道菜,嘿嘿。”

“我做的都是餘先生喜歡的菜,你學了沒用。”裴斯遠走到餘舟身邊坐下道:“等你成了婚,看看人家喜歡吃什麽再學也不遲。”

衛南辭聞言目光微閃,下意識看了原悄一眼。

原悄正好也朝他看過來,兩人四目相對,他忙又轉開了視線。

今日這頓飯,裴斯遠倒是沒再針對原悄,因此眾人一頓飯吃得還算溫馨。再加上裴斯遠手藝確實不錯,當晚原悄撐得腰都彎不下去了。

“冬夜寒涼,你們今日便住在這裏一起守歲吧,房間我都讓人收拾好了。”餘舟開口道。

原悄下意識看了一眼原君懷,見對方點了點頭,便也跟著朝餘舟道了謝。

眾人飯後在廳內喝了會兒茶。

原君懷身子不好,不能熬太久,原悄早早就送他回房休息了。

餘舟和裴斯遠也沒有熬夜守歲的雅興,待原君懷睡下後,便也一起回了房。

待原悄送完大哥回來,廳內就只剩下了衛南辭一人和他大眼瞪小眼。

“那我也……回去睡了吧。”原悄道。

衛南辭聞言忽然起身道:“大過年睡什麽睡,帶你去個好地方。”

他說著取過大氅遞給原悄穿上,又示意對方裹上了圍脖,這才帶著人出門。

兩人一馬從裴府出來,穿街過巷直奔城中一處鐘樓而去。

“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?”

“這話出門前你不問,都到了地方再問是不是有點晚了?”衛南辭扶著他下了馬,“真要想把你拐跑,這會兒你哭都沒地方哭。”

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馬拴在了附近的樹上,然後帶著原悄進了鐘樓。

值守的守衛都認識他,自然沒人攔著。

“這裏太黑了……”原悄一手扶著墻,一步一探,生怕不小心踩空摔跤。

衛南辭聞言便拉住了他的手腕,將人一步步帶上了樓頂。

這鐘樓約有兩三層樓的高度,站在上頭,能看到不遠處燈火通明的皇宮。

“看。”衛南辭道。

原悄四處看了看,沒大明白這有什麽可看的。

與星際時代的城市夜景相比,京城也就只有皇宮和幾處大的宅院,能看到些許燈火。但燈籠的照度畢竟有限,哪怕是皇宮,看上去也實在稱不上多壯觀。

“砰!”

就在這時,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悶響。

原悄嚇了一跳,忙轉頭看去,這才發覺皇宮的方向數朵煙花騰空而起。隨後,無數的悶響聲此起彼伏,煙花一朵朵在空中炸開,幾乎照亮了半個夜空。

原悄在星際時代看過很多次煙花,與那些相比,眼前的煙花實在算不得多絢麗。然而在沒有被科技沾染過的古老城池的映襯下,這一幕卻變得極為震撼。

“好看嗎?”衛南辭在他耳邊問。

“好看。”原悄仰著頭,喃喃道。

上一次三皇子生辰,原悄意外落了水,所以並沒看到那晚的煙花。

他沒想到在這個除夕之夜,竟能彌補了那日的遺憾。

原悄轉頭看向衛南辭,想朝他道謝,卻見對方正在看著自己,也不知是剛轉過頭,還是已經看了許久。逆著煙花的光亮,衛南辭面上的輪廓被勾勒得有些模糊,這讓原悄不大能看懂他的神態。

“你看著我做什麽?”

“你沒看我嗎?”

原悄擰了擰眉,鼻息間嗅到了零星的烈焰味,這就意味著,這一刻的衛南辭心中動了某些隱秘的念頭。但對方似乎極為克制,並沒有放任自己的信息素“為所欲為”。

當晚,兩人立在鐘樓上,直到最後一枚煙花熄滅,才離開。

原悄跺著被凍得發麻的雙腳,跟在衛南辭身後,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。

“上元節應該還有,你若是想看到時候再帶你來。“衛南辭牽過馬,扶著原悄上去,這才翻身上馬,坐在了原悄身後。

原悄想起先前的那次尷尬經歷,還挺緊張的,生怕衛南辭又像那日一般。

好在這次是他多慮了,兩人順順利利回到了裴府。

然而他們進門時,卻在門房看到了金錠子。

金錠子顯然是等了許久,一看到原悄回來,便一臉焦急地湊了上來。

“大半夜你怎麽來了?”原悄問道。

“公子……您快跟我回府一趟吧。”金錠子似乎是怕被旁人聽到什麽,拉著他往旁邊躲了躲,“府裏出了點事情。”

原悄一想,他大哥在裴府,二哥在宮裏,府中都沒有旁人,能出什麽事情?

“招賊了?”

“不是……”金錠子湊到他耳邊,低聲道:“有個畫舫裏的小丫頭找上門,說是她家姑娘有急事,讓您去一趟。”

原悄聞言心裏咯噔一下,頓時湧起了一點不好的預感。

不會是原主惹了什麽風流債,如今苦主找上門來朝他討了吧?

衛南辭:醋壇子雷達預警.jp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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